第54章得成比目何辭死，願作鴛鴦不羨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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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！”
糟糕，她否認得太急迫了，荀楚會不會猜到她已經知道事情真相？
這麽多年來，跟他親近的人都以為他變成這模樣是要飛升的，這種分離的善意謊言她怎麽忍心一口拆穿？
穆晴明把頭埋入他的肩膀，腦中迅速轉過很多圓場的理由。
啊對了，靈光一閃她脫口而出：“不是有說，得成比目何辭死，願作鴛鴦不羨仙嗎？”
關鍵時刻，說服古人還是用古法，這是唐朝詩人盧照鄰寫的詩句，大概意思是：
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；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願做凡人不羨慕神仙……
誒，好像不是那麽對哈。
她並不是要表達和心愛之人廝守在一起的意思啊。
只是為了告訴他：“就是那個……古人雲，只羨鴛鴦不羨仙。”
哪個古人雲的，她當然不記得。
可這句算解釋還是越描越黑了吧，不然她怎麽好像聽到荀楚的笑聲？
穆晴明咽了咽嗓子：“我就是……”
算了，解釋什麽啊。
穆晴明從他懷裏退出來，看著他，很直接地說：“你就跟我在一起吧，我以後會對你好的，我會讓你……快活似神仙。”
這執拗的小模樣，荀楚忽而微微挑眉，嘴角卷起笑。
穆晴明嘴角卻是一抽，呃，這話好像不歧義啊對吧。
對！欲死欲仙那才是讓人浮想的詞。
那他為什麽笑得如此雙目含春？穆晴明義正辭嚴道：“快活似神仙是很正經的詞吧？”
嗯？
噢，她是這個意思。
荀楚慢慢別開頭，想笑。
穆晴明立馬揍了他一下：“你想到哪兒去了？”
好像下手有點重，又伸手給他揉了揉：“我很正經的。”
誰又說她不正經了？荀楚終是忍不住看回來，滿眼的笑怎麽都藏不住：“呵，晴明這麽解釋之後，我才知道快活似神仙不正經。”
是嗎？
哈。
穆晴明前後想了想自己樂了，但面子掛不住，半起身一臂圈住荀楚的脖子勒住人：“讓你說我，讓你說。”
“分明是你說的。”
“我沒說，就是你說的，哈哈哈哈……”穆晴明繼續大笑著勒著他。
衛榮與王錚騎著馬跟在馬車後方。
車內傳來穆晴明肆意的笑聲裏偶爾伴有荀楚的輕聲笑，衛榮隔著大老遠用腿踢了一下王錚，下巴努著指車廂。
他又沒聾自然聽見了，王錚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前方。
衛榮又踢了他一腳：“可聽見了沒？”
王錚橫眉看過來，聽見了又怎麽著啊？
“殿下這麽高興你不高興啊？”還跟他橫眉豎眼的，衛榮邪惡一笑，“怎麽，殿下現在不寵你了你內心失落啊？”
王錚手一擡，劍已經指到了衛榮的面前。
“誒誒，刀劍無眼。”衛榮往一旁避開了些，一臉嫌棄道，“開玩笑也不能了，你這人可真無趣。”
這人跟著穆晴明後，越發的沒羞沒躁沒規矩了，王錚面無表情看著衛榮：“我的劍很有趣。”
“誰還沒劍了怎麽……對，你的賤是特別的賤。”衛榮說到這裏見王錚還沒反應，他咳了一下又說，“所以賤得特別有趣。”
王錚立刻用劍身拍了他的馬，啪的一下，衛榮的馬驚得立刻狂奔起來，衛榮想破口大罵，可又不好大聲嚷嚷打擾了車內的主子。
眼看他被馬帶遠，王錚將劍入鞘，扯了一個嘴角：“到底誰是特別的賤？”
大概過了一刻鐘，衛榮從前方策馬回來：“殿下，前方有家山泉客棧，咱們是否在這裏過夜？”
“這還是婆羅之境的境內嗎？”問話的是穆晴明。
“剛出北門關不足五裏。”衛榮回答道，“但抵達下個驛站需走一個時辰。”
穆晴明看著天邊的斜陽，再走兩個小時估計得趕夜路了，她回頭看向荀楚，這裏離北門關不遠，也不知道對他身體有沒影響。
荀楚給出決定：“就在前方落腳。”
“是。”衛榮應答。
山泉客棧顧名思義，就是臨近山泉的一座客棧。
還沒靠近就能聽到潺潺的流水之聲。
山泉繞著客棧形成的一條清澈小河，小河上有一座石橋。
石橋看起來年歲久遠，發黑的石頭縫隙長滿苔蘚與蕨類植物。
穆晴明他們的馬車走過石橋，來到客棧的門口。
客棧是不大不小兩層，周圍有幾間民房，雖然人煙稀少，但周圍的田地看起來十分規整。
田裏是還沒抽穗的碧綠水稻，地裏種有蔬菜，穆晴明仔細一瞧：“誒，西瓜。”
一片藤蔓綠葉之間，掩映好些圓鼓鼓的西瓜，穆晴明趴到車窗仔細看：“這麽大個，肯定熟了吧。”
荀楚看她這個反應目光一暖：“等會兒讓衛榮買一些來。”
穆晴明嘖嘖兩聲：“古人誠不我欺。”
她這感慨又是從何而來？荀楚心裏好笑。
穆晴明解釋：“我以為西瓜這個時代沒有，現在想來書上是有說：契丹破回紇，始得此種，以牛糞覆而種之。結實如鬥大，而圓如匏，色如青玉，子如金色，或黑麻色。北地多有之。”
荀楚自然不知道這出處，但明白她話裏的意思，低沈的嗓子跟著道：“這裏多數人稱之為夏瓜，雖不知晴明說的契丹是何處，但這夏瓜大概是兩百年前從洛河國引入，大夏北方種植頗廣。”
是了，他們的歷史與她所知道的不一樣。
不過，洛河國不就是宗真公主的國家嘛。
這麽久以來她都沒跟荀楚聊過關於宗真公主的事，現在好像可以稍微問一下：“說到洛河國，小荀你跟宗真公主是怎麽認識的啊？”
好像這麽問不對哈。
“我是說，畢竟你們已經拜堂成親……”
“並未拜堂成親。”
她以為挺難啟齒的話題荀楚輕易就跟她說道起來，那她就繼續八卦了。
“那你們之前就沒見過面……哦對，離得遠，政治聯姻就是連對方模樣都不知道，也必須得答應的嫁娶嗎？”
荀楚望了她片刻，緩聲說：“有見過畫像的。”
畫像，對，是可以有畫像。
但是畫像？
“所以宗真公主的長相你還覺得挺看好的是吧？”穆晴明對他使了一個調侃的眼色。
“若說不看好，晴明可會覺得高興？”
高興啊……不對，宗真跟她長得很像，那說不看好宗真的樣貌豈不是也看不好她？穆晴明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，話不多也不重，倒是每一句都能嗆人。
“那你知道我不是宗真的時候，是不是挺難過挺失望？”
其實她好像知道他沒有那麽失望也沒那麽難過，畢竟相處那麽久，荀楚待她好壞她心裏知道。
可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呢？
哈，這個，好像真的有點虛榮啊。
荀楚想了想，耐心極佳地跟她說明：“原本宗真是要許配給當今二皇子，但皇上得知洛河國曾暗地裏給尤族提供糧草，助他們進攻打大夏，一怒之下，便將洛河國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嫁到了滄州，給我這位被下放的皇子。”
她好像無意中提到了荀楚的痛處。
荀楚的父親為了報覆洛河國，讓洛河國君最受寵的公主嫁給他最失寵的孩子，而且還是安排到滄州這個臨近婆羅之境的鬼地方。
此舉是讓洛河國難堪了，但把和親當成懲罰放到荀楚這，豈不是公開承認把荀楚放到這就是為了懲罰荀楚。
也斷定宗真公主跟著荀楚就是一起受罰，受苦，不幸。
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。
穆晴明一手非常仗義地搭在荀楚的肩膀上：“這位皇子殿下，你不會傻到覺得自己委屈吧？你仔細想想，要是沒有宗真公主，你怎麽會遇到我呢？”
這話說的……很對，但這丫頭真的非常自信呢。
看他嘴角又若有所指的彎起來。
穆晴明咳了咳，她好像是有點膨脹了啊，說得好像荀楚遇到她是多麽幸運的事似的。
但……
“我難道不好嗎？你不高興遇到我嗎？”
高興的，那麽其妙的遇見，荀楚不由自主擡手摸了摸她的頭，他以前也不喜歡跟人親近，很喜歡獨處喜歡安靜。
但現在總是喜歡聽穆晴明說話，總想跟她說話，總忍不住想要碰觸她，哪怕只是摸一摸她的頭發。
穆晴明也習慣了他的觸碰，鄭重其事說：“我是不知道宗真為什麽會落水，但要真是為了擺脫你，那她現在肯定後悔死了。”
荀楚眼底又洇出一層笑意：“為何？”
“顯然啊，她要是知道你對我那麽好，肯定後悔沒多給你點時間，不然享受這種待遇的人可就是她了。”
荀楚撫著她頭發的手一頓：“晴明是如此認為的？”
“啊。”穆晴明點頭。
還敢點頭？荀楚沒好氣道：“錯了。”
“……錯了？”
荀楚望著她，目光溫暖如同清晨的一縷陽光：“我並非對誰都好。”
穆晴明楞了半晌，似乎還沒弄明白他話裏的具體意思，但卻不由自主地先傻樂起來，滿臉都是笑地問他：“那你為啥對我那麽好？”
“你說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，呵呵。”
笑得眼睛都彎成這樣了，還敢說不知道？荀楚瞧著這人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，但就是不回答答案似乎太過明顯的問題。
穆晴明把腿盤到座位上，可以說是非常高興的姿勢了。
盯著荀楚她繼續問：“你盡挑好的說吧，要是我不告訴你我是穆晴明，你還不當我是宗真公主的給寵著了？”
寵著？
寵著能讓她一身傷？也不知是誰喜歡挑著好聽的說。
“我曉得宗真不是你。”
穆晴明這時候心裏只有高興，後來才覺得荀楚的這句話有點不對，他要說也應該說是，我曉得你不是宗真。
畢竟是宗真在先，她是後來者對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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糟糕，她否認得太急迫了，荀楚會不會猜到她已經知道事情真相？
這麽多年來，跟他親近的人都以為他變成這模樣是要飛升的，這種分離的善意謊言她怎麽忍心一口拆穿？
穆晴明把頭埋入他的肩膀，腦中迅速轉過很多圓場的理由。
啊對了，靈光一閃她脫口而出：“不是有說，得成比目何辭死，願作鴛鴦不羨仙嗎？”
關鍵時刻，說服古人還是用古法，這是唐朝詩人盧照鄰寫的詩句，大概意思是：
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；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願做凡人不羨慕神仙……
誒，好像不是那麽對哈。
她並不是要表達和心愛之人廝守在一起的意思啊。
只是為了告訴他：“就是那個……古人雲，只羨鴛鴦不羨仙。”
哪個古人雲的，她當然不記得。
可這句算解釋還是越描越黑了吧，不然她怎麽好像聽到荀楚的笑聲？
穆晴明咽了咽嗓子：“我就是……”
算了，解釋什麽啊。
穆晴明從他懷裏退出來，看著他，很直接地說：“你就跟我在一起吧，我以後會對你好的，我會讓你……快活似神仙。”
這執拗的小模樣，荀楚忽而微微挑眉，嘴角卷起笑。
穆晴明嘴角卻是一抽，呃，這話好像不歧義啊對吧。
對！欲死欲仙那才是讓人浮想的詞。
那他為什麽笑得如此雙目含春？穆晴明義正辭嚴道：“快活似神仙是很正經的詞吧？”
嗯？
噢，她是這個意思。
荀楚慢慢別開頭，想笑。
穆晴明立馬揍了他一下：“你想到哪兒去了？”
好像下手有點重，又伸手給他揉了揉：“我很正經的。”
誰又說她不正經了？荀楚終是忍不住看回來，滿眼的笑怎麽都藏不住：“呵，晴明這麽解釋之後，我才知道快活似神仙不正經。”
是嗎？
哈。
穆晴明前後想了想自己樂了，但面子掛不住，半起身一臂圈住荀楚的脖子勒住人：“讓你說我，讓你說。”
“分明是你說的。”
“我沒說，就是你說的，哈哈哈哈……”穆晴明繼續大笑著勒著他。
衛榮與王錚騎著馬跟在馬車後方。
車內傳來穆晴明肆意的笑聲裏偶爾伴有荀楚的輕聲笑，衛榮隔著大老遠用腿踢了一下王錚，下巴努著指車廂。
他又沒聾自然聽見了，王錚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前方。
衛榮又踢了他一腳：“可聽見了沒？”
王錚橫眉看過來，聽見了又怎麽著啊？
“殿下這麽高興你不高興啊？”還跟他橫眉豎眼的，衛榮邪惡一笑，“怎麽，殿下現在不寵你了你內心失落啊？”
王錚手一擡，劍已經指到了衛榮的面前。
“誒誒，刀劍無眼。”衛榮往一旁避開了些，一臉嫌棄道，“開玩笑也不能了，你這人可真無趣。”
這人跟著穆晴明後，越發的沒羞沒躁沒規矩了，王錚面無表情看著衛榮：“我的劍很有趣。”
“誰還沒劍了怎麽……對，你的賤是特別的賤。”衛榮說到這裏見王錚還沒反應，他咳了一下又說，“所以賤得特別有趣。”
王錚立刻用劍身拍了他的馬，啪的一下，衛榮的馬驚得立刻狂奔起來，衛榮想破口大罵，可又不好大聲嚷嚷打擾了車內的主子。
眼看他被馬帶遠，王錚將劍入鞘，扯了一個嘴角：“到底誰是特別的賤？”
大概過了一刻鐘，衛榮從前方策馬回來：“殿下，前方有家山泉客棧，咱們是否在這裏過夜？”
“這還是婆羅之境的境內嗎？”問話的是穆晴明。
“剛出北門關不足五裏。”衛榮回答道，“但抵達下個驛站需走一個時辰。”
穆晴明看著天邊的斜陽，再走兩個小時估計得趕夜路了，她回頭看向荀楚，這裏離北門關不遠，也不知道對他身體有沒影響。
荀楚給出決定：“就在前方落腳。”
“是。”衛榮應答。
山泉客棧顧名思義，就是臨近山泉的一座客棧。
還沒靠近就能聽到潺潺的流水之聲。
山泉繞著客棧形成的一條清澈小河，小河上有一座石橋。
石橋看起來年歲久遠，發黑的石頭縫隙長滿苔蘚與蕨類植物。
穆晴明他們的馬車走過石橋，來到客棧的門口。
客棧是不大不小兩層，周圍有幾間民房，雖然人煙稀少，但周圍的田地看起來十分規整。
田裏是還沒抽穗的碧綠水稻，地裏種有蔬菜，穆晴明仔細一瞧：“誒，西瓜。”
一片藤蔓綠葉之間，掩映好些圓鼓鼓的西瓜，穆晴明趴到車窗仔細看：“這麽大個，肯定熟了吧。”
荀楚看她這個反應目光一暖：“等會兒讓衛榮買一些來。”
穆晴明嘖嘖兩聲：“古人誠不我欺。”
她這感慨又是從何而來？荀楚心裏好笑。
穆晴明解釋：“我以為西瓜這個時代沒有，現在想來書上是有說：契丹破回紇，始得此種，以牛糞覆而種之。結實如鬥大，而圓如匏，色如青玉，子如金色，或黑麻色。北地多有之。”
荀楚自然不知道這出處，但明白她話裏的意思，低沈的嗓子跟著道：“這裏多數人稱之為夏瓜，雖不知晴明說的契丹是何處，但這夏瓜大概是兩百年前從洛河國引入，大夏北方種植頗廣。”
是了，他們的歷史與她所知道的不一樣。
不過，洛河國不就是宗真公主的國家嘛。
這麽久以來她都沒跟荀楚聊過關於宗真公主的事，現在好像可以稍微問一下：“說到洛河國，小荀你跟宗真公主是怎麽認識的啊？”
好像這麽問不對哈。
“我是說，畢竟你們已經拜堂成親……”
“並未拜堂成親。”
她以為挺難啟齒的話題荀楚輕易就跟她說道起來，那她就繼續八卦了。
“那你們之前就沒見過面……哦對，離得遠，政治聯姻就是連對方模樣都不知道，也必須得答應的嫁娶嗎？”
荀楚望了她片刻，緩聲說：“有見過畫像的。”
畫像，對，是可以有畫像。
但是畫像？
“所以宗真公主的長相你還覺得挺看好的是吧？”穆晴明對他使了一個調侃的眼色。
“若說不看好，晴明可會覺得高興？”
高興啊……不對，宗真跟她長得很像，那說不看好宗真的樣貌豈不是也看不好她？穆晴明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，話不多也不重，倒是每一句都能嗆人。
“那你知道我不是宗真的時候，是不是挺難過挺失望？”
其實她好像知道他沒有那麽失望也沒那麽難過，畢竟相處那麽久，荀楚待她好壞她心裏知道。
可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呢？
哈，這個，好像真的有點虛榮啊。
荀楚想了想，耐心極佳地跟她說明：“原本宗真是要許配給當今二皇子，但皇上得知洛河國曾暗地裏給尤族提供糧草，助他們進攻打大夏，一怒之下，便將洛河國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嫁到了滄州，給我這位被下放的皇子。”
她好像無意中提到了荀楚的痛處。
荀楚的父親為了報覆洛河國，讓洛河國君最受寵的公主嫁給他最失寵的孩子，而且還是安排到滄州這個臨近婆羅之境的鬼地方。
此舉是讓洛河國難堪了，但把和親當成懲罰放到荀楚這，豈不是公開承認把荀楚放到這就是為了懲罰荀楚。
也斷定宗真公主跟著荀楚就是一起受罰，受苦，不幸。
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。
穆晴明一手非常仗義地搭在荀楚的肩膀上：“這位皇子殿下，你不會傻到覺得自己委屈吧？你仔細想想，要是沒有宗真公主，你怎麽會遇到我呢？”
這話說的……很對，但這丫頭真的非常自信呢。
看他嘴角又若有所指的彎起來。
穆晴明咳了咳，她好像是有點膨脹了啊，說得好像荀楚遇到她是多麽幸運的事似的。
但……
“我難道不好嗎？你不高興遇到我嗎？”
高興的，那麽其妙的遇見，荀楚不由自主擡手摸了摸她的頭，他以前也不喜歡跟人親近，很喜歡獨處喜歡安靜。
但現在總是喜歡聽穆晴明說話，總想跟她說話，總忍不住想要碰觸她，哪怕只是摸一摸她的頭發。
穆晴明也習慣了他的觸碰，鄭重其事說：“我是不知道宗真為什麽會落水，但要真是為了擺脫你，那她現在肯定後悔死了。”
荀楚眼底又洇出一層笑意：“為何？”
“顯然啊，她要是知道你對我那麽好，肯定後悔沒多給你點時間，不然享受這種待遇的人可就是她了。”
荀楚撫著她頭發的手一頓：“晴明是如此認為的？”
“啊。”穆晴明點頭。
還敢點頭？荀楚沒好氣道：“錯了。”
“……錯了？”
荀楚望著她，目光溫暖如同清晨的一縷陽光：“我並非對誰都好。”
穆晴明楞了半晌，似乎還沒弄明白他話裏的具體意思，但卻不由自主地先傻樂起來，滿臉都是笑地問他：“那你為啥對我那麽好？”
“你說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，呵呵。”
笑得眼睛都彎成這樣了，還敢說不知道？荀楚瞧著這人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，但就是不回答答案似乎太過明顯的問題。
穆晴明把腿盤到座位上，可以說是非常高興的姿勢了。
盯著荀楚她繼續問：“你盡挑好的說吧，要是我不告訴你我是穆晴明，你還不當我是宗真公主的給寵著了？”
寵著？
寵著能讓她一身傷？也不知是誰喜歡挑著好聽的說。
“我曉得宗真不是你。”
穆晴明這時候心裏只有高興，後來才覺得荀楚的這句話有點不對，他要說也應該說是，我曉得你不是宗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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